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疏瑀顶着一脑袋的绷带醒来,醒在自己的房间里,头下枕着一只小飞龙玩偶。
老一套的开场,醒了之后便被跃琪与伊劉筱抱在怀里,不同的是这次瑟菲克斯与凶爷爷也在。
小小的房间站了一堆人,视觉上看着就很挤,最后他们都出去不知道干些什么,只留瑟菲克斯为他讲解了事情的经过。
经过瑟菲克斯的讲解,疏瑀了解了大致经过。
首先,伊劉筱在今天上午就回来了,只是想给疏瑀个惊喜,所以没有告诉疏瑀和跃琪。
瑟菲克斯突然想要带疏瑀出去就是想让伊劉筱她们陪疏瑀一起好好玩玩。不过谁知道在来的路上出了马(车)祸。
路上的雪处理的还算及时,但依然有一层薄薄的雪粘在路上,一位路人的马受惊,乱跑之下一路滑行撞上疏瑀所在的马车。
不过所幸,受伤之后瑟菲克斯立刻抱着疏瑀到了教堂接受了莫琳娜修女的治疗,额头上的伤已经复原,鼓起的大包也在治疗下无影无踪,不过眼睛里的血色依然提醒众人疏瑀所遇到的事情。
他本是眼白的位置现在已经被血色掩盖,不过还好疏瑀的视力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是眼睛不太美观。
不过疏瑀似乎乐在其中,他此刻正照着镜子观察自己新获得的“写轮眼”。
他将镜子放在盖着双腿的被子上,两根手指撑着眼皮看自己的眼睛,大片的血红代替了眼白,侵入到瞳孔的位置戛然而止,瞳孔那片范围的圆好像是禁区一般,血红侵入不了丝毫。
“哎……”
疏瑀心中暗道可惜,要是这片红色盖住瞳孔形成些好看的花纹,那不就真的是写轮眼了?不过现在似乎也不错。
他故意将脸朝一边扭一点点,斜视镜子中自己的眼睛。
“哇哦!”
果然,在合适的角度下,自己的眼睛赫然已经成了一双恶魔之眼,血红色的眼睛黑色的瞳,就差会发光了。
他左手扶额,右手横挥,脸上带着痴狂的笑。
“桀桀桀!你们能奈我何?”
。。。。。。
血色不止在眼眶,它又爬上少年的脸,好像有热气从他头顶冒出,他忽然觉得胸口极痒,抓着胸口的衣服搓个不停。
“二十多了咋还这么中二呢。”他两手捂着脸发疯的揉搓,好像这样就可以将刚才羞耻的记忆赶出脑袋。他被子捂着头,两腿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却不想下一秒瑟菲克斯端着一盘水果进到屋子。
“疏瑀?”他刚进屋子就见疏瑀好像痛苦的翻滚,他以为疏瑀的身体还有些问题,把水果放到桌子上连忙上前查看。
“疏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啊?啊!我……我没事啊!”
被子忽然被抢走,疏瑀懵了一下,对上瑟菲克斯一脸的关心。
不过瑟菲克斯似乎不信,他又在疏瑀身上抓抓看看,把他全身外露的皮肤都看过一遍,又仔细扒开他的眼睛看过之后,才算放心下来,把他的被子重新盖好。
“呼~”他松一口气,端来一小碟紫黑色的小颗水果送到疏瑀手上。“我看你滚来滚去的,还以为身上疼。”
“呃……”
总不能说是被自己羞耻到了吧?
瑟菲克斯坐在床边,语气温柔道:“哪里不舒服了,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好吗?”
“嗯。”疏瑀乖巧回答,瑟菲克斯心里却是有数。
他有事也不一定说。
相处了半年下来,他深知疏瑀不喜爱交流和有事不说的毛病,他很努力的亲近两个人的关系了,不过一直以来没什么进展这件事实让他很是苦恼。
从认识以来,疏瑀找自己搭话只有在课上提问不认识的字或者叫自己吃饭,剩下时间没有多说过一句。
他捏起碟子里树葡萄似的水果,介绍起来:“这叫溜莓果,也叫溜霉果,有霉运都溜走的寓意,是璃牧那边冬天特有的水果。”说着,他将剥好的一颗放到盘子里,看着疏瑀的眼神意思已经明了。
“尝尝看。”
果子的壳子稍硬,底端还有一小圈绿色叶子围成的底架,上端的壳被瑟菲克斯剥离扔进垃圾桶路,只留下半部分稳稳的落在盘子里。果肉呈透明的紫色,像是葡萄味的果冻,他捏进嘴里一吸,果肉便一整颗的顺滑的进到嘴里。它没有籽,口感比起果冻更像奶茶里的珍珠,不同的是它汁水饱满。每一次的咀嚼都伴随着汁水的喷涌而出,小小的一颗果子竟然如此解渴,口感QQ弹弹,味道又酸酸甜甜。
疏瑀的眼睛亮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没有红光,瑟菲克斯见了也开心。
他重复剥开第一颗时的手法,重复几次,他将三颗为一圈放到盘子里,整齐美观。果子很快剥好了一半,当瑟菲克斯再剥好一颗,却不见果子被疏瑀吃掉。
“不喜欢吗?”瑟菲克斯见疏瑀吃了几个,便没有再去拿,还以为他不爱吃这个。
“没有,挺好吃的。”
疏瑀盯着手里的盘子,那一颗颗晶莹的溜莓果让疏瑀又想起什么,他抬头看看瑟菲克斯,依然是一身单调的衣服,可布料舒适润滑,价值一定不菲。
还有那天的马车,自己在薰衣草生活许久,就算不常出门也偷跑着见过自家马车,绝对没有那个样式的。
“。。。”疏瑀看了一会觉得不妥,又低头看果盘,他不知道该不该问,他总觉得两人还没有亲近到互相告知些秘密。
瑟菲克斯见疏瑀犹犹豫豫的,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可手又停在空中。
“你想说什么吗?”他知道疏瑀性格腼腆,甚至算是孤僻,连自己的爷爷触碰他都会排斥,如果自己关系不够亲近而举止无度的话,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排斥。“没事的,说吧。”
他轻声鼓励,自己心里也有些许期待。
疏瑀主动搭话,目的虽然未知,但主动与自己交流这件事是毫无疑问的,这次并未上课,他总不可能问些学业上的事,也没到饭点,那只要不是这两件事,对方的主动搭话就相当于愿意亲近,那他们这止步不前的师生关系就可以更加亲近,搞不好真的有戏变成兄弟。
虽然年龄差的大了点。
“唔……”疏瑀还是有些迟疑,他摸摸自己的鼻子,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老师家里……是不是很有钱啊?”
“……”瑟菲克斯愣了一会,“嗯?”发出一声疑问。
他没想到,疏瑀的问题就是这个。
“还行吧。”
家中养父是前护国将军,国家颜面之一。自己也是【审判庭】的前审判长,虽然算不上多大的富人,但绝对是小康之上,富可敌国之下。
“那您为什么会来当我的老师呢?”疏瑀接着发问,话里都不自觉加上敬语。
这种随随便便的回答,在动漫小说里都老吊了。
“为什么呢……”这次轮到瑟菲克斯沉默起来,他总不可能说自己是为了赎罪才来的吧?
这种沉重的话题不可以对小孩子说,得想点轻松的。
见疏瑀抬着一副求知的表情看着自己,瑟菲克斯的大脑飞速运转,终于想到一个轻松一点的理由。
他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带着一丝微妙:“我有个朋友,他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
疏瑀点点头,等待着下文。
“那家伙吵吵闹闹的没个正形,看不出一点当过兵的样子……跑题了。”瑟菲克斯笑着摆摆手,讲这个话题,他似乎很开心。
“他当时嘲笑我说二十多岁的人了,连个孩子都没有,所以我就在想有个孩子,把他比下去。”
疏瑀打断道:“然后你就来当我的老师了?”
“是的。”瑟菲克斯拿起一颗溜莓果塞进疏瑀嘴里,脸上笑得很开心。
疏瑀有些无奈,这哄小孩一般的借口他一下就能听出来是骗人的,但别人不愿说,还绞尽脑汁相出这么个理由,他将勉强信一下吧。
各退一步,他不带脑子想,自己也就不带脑子信好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找个姑娘生一个小孩呢?”疏瑀随口问道。
“咳咳!……”显然没想到疏瑀这么问,瑟菲克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过他很快调整回来,伸出一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说:“现在肯定晚了,人家孩子都六岁了,晚六年就输了啊。”
“我早三年也不一定赢啊。”
疏瑀装作泄气,将盘子放在一边,后背靠着床靠滑进被窝。“你肯定要输了,我连字都认不全。”
他趴在床上,头蒙着被子,声音隔着被子传过来沉闷闷的。
“噗~你都没问过要比什么。”瑟菲克斯见他这自闭的可爱模样笑着摇摇头,他拍拍被子鼓起来的包,那是疏瑀的头。
“不见得会输,疏瑀聪明得很。”
“不认识字的傻瓜?”疏瑀反问。
“不,哪叫半年就会识字的天才……噗~哈哈!”他掀开疏瑀的被子,被他缩成一团的样子逗笑。
“……”疏瑀红着脸坐起来,显得有些悲愤。
“咳咳,不笑了。”瑟菲克斯一边说,一边试探性的伸出手,他的手缓缓靠近,不管是哪个孩子都可以注意的到,可疏瑀没躲,这便是允许。
有了他的默许,瑟菲克斯终于如愿把手放在他头顶,温柔的揉搓。
虽然说出来不好意思,但疏瑀其实非常享受他人的抚摸,也喜欢别人为他拨弄头发。
“疏瑀很聪明,要知道我刚见你时,你还不会说话。”
“啊……”疏瑀被夸的有些害羞,摸摸鼻子,张张嘴不知道回些什么。
瑟菲克斯想起两人刚见面时,自己为了显得温柔,还托佣人给自己画的老了些,就那么持续了半个月,疏瑀再次见自己的时候还惊呆了号一会,被他用怀疑的眼神盯了好几天。
疏瑀也想起,两人刚见面时,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某种情感,像是……
愧疚。
他看瑟菲克斯,见他愣神发呆,自己的目光忍不住看向桌上的溜莓果。终于,他忍不住嘴馋,趁他没注意偷偷吃了一颗。
好吃。
疏瑀心中满足,他刚想再拿一颗,却见一条透明的丝线摇摆着伸向自己。丝线颜色很淡接近无形,但还是被疏瑀看出来。
他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但后背已经不自觉的考上床靠。
他顺着丝线来的方向看去,却见那丝线的源头,
正是瑟菲克斯。
“这他妈是啥?”(汉语)疏瑀忍不住轻声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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